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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8月2日 星期日

《那天,我們是情侶》-(獅子X兔子)(悲結局版)

《那天,我們是情侶》-(獅子X兔子)(悲結局版) 作者:喵喵子
來自:http://blog.yam.com/aulauly7/article/122762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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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之後也不曾忘記過,



那天,我們是情侶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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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24號,聖誕節的前夕。




對孩子而言,是個能懷抱著驚喜的心情期盼聖誕禮物的快樂夜晚,

對家人而言,是個可以溫暖的團聚在一起說故事談天的溫馨時光,

對情侶而言,是個允許無條件擁抱彼此低喃甜言蜜語的幸福節日。



...對不是孩子、沒有家人也並非情侶的人而言,這個日子卻意味著無奈。






「靠,好想交個女朋友啊~!!」



下午一點,幾乎沒人值班的警視廳C組辦公室裡,一位穿著隱隱冒出臭氣之泛黃長大衣的男子第N次抱怨著,

同時像是在考驗辦公椅的極限般,以自己186公分的高大身材重重地往椅背上倒了下去。



「叱吒風雲的虎豹小霸王赤川英吉,哪會需要女朋友這種妨礙任務的累贅?你只要專注地當你的槍神和車神就好了。」

另一個打扮整整齊齊穿著西裝的男子,頭也沒抬的答腔著,雙眼正透過一副紅框眼鏡盯著桌上自己正撰寫著的報告書。

「叱吒風雲的虎豹小霸王金田一八零,你這話根本不公平!你身邊明明就有小喵。」赤川反駁。

「嗯,所以我不會開槍也不會開車啊,你可別學我喔。」

金田一輕鬆的回答道。

「上帝那老頭真是有夠過分!我這輩子連個像樣的女孩子手都沒牽過,你這死兔子一定跟小喵一天到晚打啵吧!」

赤川瞪著金田一,用揶揄的口氣說著。

「是啊是啊,托你的福,今天下午本來要跟小喵約會打啵,變成和你在這裡羅曼蒂克的寫報告書了。」

金田一口氣仍是從容。

誰叫赤川總是沉不住氣,這次預定要逮捕的走私毒販全都給他打成了殘廢和植物人;

舞著雙槍的模樣帥氣歸帥氣,最後往往只會落得上級那「明天以前把這件事的報告書給我交出來」這句千篇一律的鬼話。

但是老實說金田一也沒有打算要求赤川開槍時收斂點,因為那是不需要、也不可能的。



兩人的對話在短暫地聊盡後就此打住。

辦公室裡又回歸一片沉默,只聽的見金田一振筆疾書的聲音。



「靠,好想交個女朋友啊~!!」



赤川第N加一次的又抱怨了一回,擺出一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揍了他一拳似的表情趴倒在桌面上。

看了一眼從中午開始抱怨到現在的赤川,金田一終於也無奈的長嘆了今天的第一口氣。

他放下手裡的筆,拿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。

電話另一端在一陣鈴響後接通。

「喂?小喵嗎?今天晚上我恐怕也是不能去了,可以延後到明天好嗎?...嗯,我會補償你的,掰掰。」

赤川疑惑的聽著金田一的電話談話內容,看著他把手機掛斷。

「好啦,寂寞的獅子,」

金田一把手機收進口袋,推了推紅框眼鏡:






「今天我是你女朋友,感激吧。」



「啥???」赤川一臉呆然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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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宿的商店街上,天氣微寒,正飄著柔柔的細雪。

每條道路都擺著或大或小的聖誕樹,閃亮亮的耶誕燈飾掛滿了每一面結霜的窗緣;

在這聖誕節的溫馨氣氛中來往的人們,不是笑的幸福的父母和小孩,就是甜膩地手挽著手的情侶。

而兩個身高平均180以上的大男人,正突兀的比著肩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走著。



「所以我說你到底在想什麼啊...」

赤川伸手按了按隱隱鼓動的太陽穴。



現在是下午4點,

自從金田一完成了報告書的工作後,赤川便應他的要求開著佈滿彈孔的白色TOYOTA直達新宿;

然後他們便在商店街到處亂逛,一下子走走蛋糕店一下子逛逛布娃娃專賣店。

這種情況感覺有點像是───



「我說過了,這是耶誕約會啊。」



金田一輕鬆的說著,一邊啃著左手的胡蘿蔔,視線擺向對街一棵被雪覆滿了的聖誕樹:

「你不是沒有女朋友陪你過節嗎?為了防止你寂寞到亂了性以致於去襲擊良家婦女,所以今天我是你女朋友啊。」

「那為什麼非得找你這隻兔子?再怎麼樣也該找個兔女郎吧!」

赤川說著,頗有意見的盯著金田一手中的胡蘿蔔。



...就不信天底下到底有哪個人的女朋友會在約會時生啃整根胡蘿蔔的。



「不是有人說過『捕手是投手的老婆』嗎?這麼說來除了身為最佳搭檔的我以外還有誰最適合陪你?

話說回來,你這麼邋遢魯莽,就算兔女郎也不會想跟你牽手吧。你應該感謝我在你交到真正的女朋友前先幫你溫習。」

語畢,金田一的視線正好看往一家傳出甜暖香氣的可麗餅專賣店,

於是他停下腳步,用著像是教授解說青蛙該從哪裡解剖好的那種口氣說著:

「吶,像這種時候,身為男朋友你就應該問我『餓了嗎?想不想吃可麗餅?』才對。」

「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。」赤川皺眉。

「今天是。」金田一又咬下一口胡蘿蔔,咀嚼。



赤川嘆了口氣,認輸。



「......『餓了嗎?想不想吃可麗餅?』」

「不想,我只吃有益身心健康的蔬菜。」金田一假裝表情認真的搖搖頭。

「臭兔子,你唬我嘛!」

赤川笑罵著拍了一下金田一的後腦杓,然後兩人便豪不避諱的大笑了起來。

「好啦,就說了我是來陪你順便幫你溫習的嘛!走吧,你該學的還很多咧!」

打住了笑,金田一拍了拍因為在原地站太久而積在肩頭的雪。

「那麼,好情人法則,身為男朋友該懂得主動牽手。」金田一。

「喂,饒了我吧!」赤川驚嘆。

「嗯哼。」

金田一假咳了一聲,向赤川伸出空著的右手,表情像是個等待學生作答的老師;

換個想法來看這一幕,反而覺得有種可愛的幼稚感覺。



「智商180的金頭腦裡到底都裝了什麼東西啊?」

赤川沒輒的嘆了口氣,抓了抓自己的後頸。

「跟笨蛋不一樣的東西。」

金田一吐吐舌頭,做了個鬼臉。



雖然感覺很無奈,

不過,並不會覺得討厭。



於是赤川伸出粗厚的大手,握住那隻有些冰冷的手。



「好啦,親愛的,然後你想去哪裡?」赤川豪邁的笑了笑,順著金田一的意開口發問。

「嗯,這麼說的話~吃晚飯前先去看場電影吧。」金田一也笑了笑,又清脆的啃了一口胡蘿蔔。






即使之後也不曾忘記過,



那天,我們是情侶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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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剛剛的電影劇情還蠻精采的嘛~」

「是啊,可惜槍戰畫面有點假就是了。」



時間是晚上6點,赤川喝光最後一口可樂,順手連著吃空了的爆米花袋子一起丟進電影院出口外的垃圾桶。

對他們兩個而言,槍戰可沒有像電影裡那樣驚險刺激又千鈞一髮,好人與壞人彼此開槍互射殺個天花亂墜星火橫飛;

而是金田一負責抱頭躲著,然後靠著赤川的一對神準雙槍,敵方就會在幾秒內被解決個乾乾淨淨。



「哈...啾!」



金田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,電影院外頭的空氣明顯冷了不少。

隨後他便感到背部一陣暖意,還有一股熟悉的酸味。



定睛一看,身上披著的正是赤川的長大衣。



「喔~真沒想到你也懂嘛?」

金田一吸了吸鼻子,有些讚許的看著赤川。

「這種事電影裡也演過,多少知道啦。」

赤川笑的有些得意。

「可是你的大衣實在太臭了,換作女孩子的話就給薰昏了吧。」金田一說著,拎起大衣的衣角湊近眼前端詳一番。

「找時間我會洗啦!」赤川發窘的紅了臉:「不要提這個了啦,先說接下來要去哪裡吧!」

「怎麼可以總是問女朋友咧?身為男朋友要有男子氣概、要有主見啊!」

金田一認真的說著,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一根胡蘿蔔,咬下一口。



...就不信天底下到底有哪個人的女朋友不但在約會時啃胡蘿蔔、還會多帶著幾根備用的。



「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,我們去吃飯吧。」赤川說著,回頭要走。

「嗯哼。」

金田一假咳了一聲,伸出空著的右手。

「好啦,真是的。」

赤川苦笑了下,拉住了那隻手。



晚餐是他們在一家義大利餐廳裡解決的,飯後還心血來潮的去玩了投幣式的抓娃娃機和投籃機,

在經過精品屋時,金田一順便講解了幾種買了會使女孩子開心的禮物。



「好情人法則,不同的禮物對女朋友來說是具有不同意義的。」

金田一語,並稍稍解釋了哪種禮物代表了哪種信息。

雖然赤川聽了老半天還是不能理解禮物跟意義的關連性,只能理解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似乎都貴的發神經。

之後他們在一條街上停下來,聆聽路旁的兒童唱詩班們尚留著稚氣童音的聖歌,

然後在經過一家咖啡店門口時,一群路過的女高中生興奮的竊聲嘻笑,指指點點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。



「覺得尷尬就放手吧。」金田一悄聲。

「管他媽的。」赤川說道,手裡牽的更緊。



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堅持什麼。



晚上11點多,逛了一整天的兩人比肩在公園裡的長椅上坐下休息。

金田一肩膀上披著赤川臭臭的長大衣,啃著不知道第幾根的胡蘿蔔,懷裡抱著赤川玩抓娃娃機抓到的兔子玩偶;

赤川一手繞過金田一的肩膀(「好情人法則,身為男朋友該主動摟抱女朋友。」),喝著剛買的熱咖啡,感覺胃裡暖暖的。



心裡也是。



從小就遭到繼父虐待的赤川,從來沒有所謂與家人一同過節日的溫暖記憶。

對他來說,聖誕節一直以來都是個無奈且令他忿恨的日子。

那天通常只意味著天氣冷爆了,所以繼父會喝更多的酒。



「怎麼樣,今天還算充實吧?」

金田一問著,嚥下手中最後一口胡蘿蔔,然後將冰冷的雙手擱在唇前攔截呼出的熱氣借以取暖。

「還不錯啦,」

赤川頗滿意的說著,又喝了一口熱咖啡,豪放的繼續說道:

「真的很感謝今晚你這樣子陪我,你肯定是這輩子到目前我交過最稱職的女朋友了!」

「哈哈,你這樣稱讚我該高興嗎?」金田一笑道,一記右拳輕揍向赤川沒刮鬍渣的左臉頰。

赤川接下那有些冰涼的拳頭,握在自己暖而厚實的手掌裡。



好情人法則,身為男朋友該主動關心女朋友的冷熱。



「學的不錯嘛,這樣你總算是有追到兔女郎的可能性囉。」

金田一笑語,享受著赤川手心傳來的溫暖。

「這麼一天下來,其實我也不太想追兔女郎了呢。」

赤川語重心長的說著,喝下最後那一口涼了的咖啡。



「喔?這麼說你明年還是決定一個人過囉?」金田一好奇道。

「不要兔女郎,身邊只要有兔子就夠了。」赤川。






語畢,赤川與金田一不約而同的相視。





如魔法般無言的氣氛蔓延開來,像道不可思議的童話咒語;

兩人沒有移開眼神,只是默默的對視著,幾乎可以澄淨地從對方明亮的眼中瞧見自己的倒影。

心窩裡彷彿有一股微熱的奇異酥麻感緩緩擴散開來,連臉龐都被暈染的微微發燙。



凝視著金田一似乎欲言又止而微啟的唇,

赤川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該做些什麼。



於是,莫名的就著這個氣氛,赤川靜靜的將臉貼進;

眼見金田一似乎沒有一絲拒絕的舉動,赤川也當作默許一般,逐漸拉近距離。



首先接觸到彼此嘴唇的是寒冬裡呼出的暖暖霧氣,



接著是近到能隱約聽見的灼熱呼吸聲,



然後───















〝噹───

噹───

噹───

噹───...〞









公園的巨大時鐘在此時像是刻意一般響了起來。






「時間到!」






金田一伸出食指和中指,頑皮的抵住赤川那對接近中的嘴唇。



「12點整了,灰姑娘的魔法消失囉。」

金田一做著鬼臉吐了吐舌頭,臉上的表情彷彿寫著〝啊哈,你被我耍了〞。



...智商180的金頭腦裡到底都裝了什麼東西?






啐,反正是...



跟笨蛋不一樣的東西。






無視於金田一的打斷,赤川想也沒想就猛地將他整個人扯過來。



然後,豪邁的吻下。



柔軟嘴唇的口感在唇舌間擴散,濕暖而微燙的。

赤川的視線餘光隱約瞥見金田一紅框眼鏡底下殷紅了的臉頰。



感覺不壞,

而且還有把這個聰明鬼反將了一軍的勝利感。






「我才不是什麼灰姑娘,大爺我是帥氣的白馬王子。」



放開金田一的嘴唇,赤川霸氣的說著,唇齒還留有一點柔軟的溫度。

「...你也不是帥氣的白馬王子,你是頭髒兮兮的獅子。」

金田一皺了皺眉,吐槽。

不愧是金田一,伸手推了推被碰歪的眼鏡後,立刻就調整好了表情和呼吸。

「玩的太過頭啦。」金田一責備性質的瞪了瞪赤川。

「不是有人說過『捕手是投手的老婆』嗎?這麼說來除了身為最佳搭檔的你以外還有誰最適合領我的初吻?」

赤川搬出了金田一下午對他說過的那套理論,一臉跩個二五八萬。

「歪理。」

金田一笑罵著,伸出袖子往唇上抹了抹:

「唔...真是臭死了,你嘴裡都是口臭。」

「你才是咧,嘴裡都是蘿蔔的土味。」

赤川笑道,咧開了嘴巴笑的很樂。



自從哥哥死後,他從未想過聖誕節還可以那麼的溫暖。

也許,還添了些幸福。



「喂,小喵要是知道我吻了你,會不會想殺掉我?」赤川打趣的說著,偷偷摸了摸唇,彷彿在回味尚留的餘溫。

「不要告訴他就好囉。」嘿嘿一笑,金田一做了個鬼臉。

「哎...智商180的金頭腦裡到底都裝了什麼東西?」赤川苦笑,沒料到他的反應這麼輕鬆。

「跟笨蛋不一樣的東西。」金田一頑皮的眨了眨眼。



赤川一臉甘拜下風的吐吐舌頭。

果然還是贏不了智商180的兔子啊。



「啊,我差不多也該送你回家了。」

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,分針與時針沉著的顯示著12點05分。



「吶,獅子。」



金田一拉過赤川低頭看錶的手,認真的笑道:

「明年的聖誕節你還是沒有女朋友的話,我就再當一次你女朋友吧。」

「哈哈,一言為定囉。」赤川也笑道,忍不住搓亂了金田一頭柔軟的髮。













明年,驚動整個東京的遊戲先生出現了。












後來,兔子失去了他的獅子。












12月24日,台北西門町的夜晚。

天氣雖寒冷,但是不曾下雪。

有的只是充斥了整條街道那一對對摟著彼此的戀人。



坐在路邊的椅子上,金田一半發呆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,

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一年前那頭強吻了他的髒獅子;

那印象裡總是發臭的長大衣與總是邋遢的鬍渣,

還有那特有的、魯莽的溫柔。



一抹淡而微苦的笑在金田一的嘴角漾開,

視線也在眼角一陣燙熱後轉為模糊。



即使已經過了快一年,

金田一還是個忍不住淚水的兔子。

就像赤川還是個沒女朋友的獅子。






手錶上的時間,顯示著12點整。









金田一低頭輕吻了自己臂上那雙粗厚的掌心。

屬於獅子的手掌。



「聖誕快樂,獅子。」



金田一閉起眼,也閉落了淚。








即使之後也不曾忘記過,



那天,我們是情侶。




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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